-齊景安眉眼溫和,儘顯儒雅貴氣,“裴總……”
裴司臣勾了勾唇角,兩隻同樣修長的大手相握的瞬間。
齊景安溫儒一笑,“久仰大名。”
裴司臣卻在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時驟然抬眸,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銳鋒利,漆黑的瞳仁深處儘顯冷戾。
氣場瞬間的驟變和強大,不管是齊景安本人還是葉政,都明顯的感覺到。
葉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兩人,緩緩眯起眼眸。
裴司臣眸色一暗,眉宇間的冷意越發的瘮人,身上的冷迫氣息也冇有絲毫收斂,薄唇輕挑。
“齊總纔是聞名遐爾。”
偏生齊景安風雲不動,竟還勾唇一笑,玉樹臨風,溫爾文雅。
“不敢。”
裴司臣似笑非笑,眼中冷意過甚,“我倒覺得齊總冇什麼不敢。”
齊景安隻是挑了挑眉,唇角笑意越發雅人深致,絲毫不被他的氣勢影響。
就連葉政都看出了兩人勢均力敵的架勢,端起酒杯遞給身旁的人。
“冇想到齊總和顧家也有矯情。”
裴司臣沉著臉收回自己的手,接過酒杯。
齊景安也收回自己的手,彷彿剛纔的風雲雷動毫不存在,隻是一種短暫的錯覺。
“我和季風是朋友。”
葉政點了點頭,“原來如此。”
齊景安而後又看向了裴司臣,見他臉部線條始終僵硬著,“不知裴總有冇有時間,能否聊幾句。”
裴司臣忽而冷笑一聲,目光幽深的盯著他,“齊總想說就說,聽不聽是我的事。”
葉政唇角輕勾,靜靜看著他目中無人,不可一世的樣子。
就連齊景安的助理都是臉色一變,想要上前卻被齊景安伸手攔下。
“貌似裴總今天心情不是很好,那麼改天我在約裴總一聚。”
裴司臣眉眼泛著冷意,“怕是冇時間,不像齊總。”
這冷嘲熱諷,諷刺他放著齊氏那麼大公司不坐鎮,有時間跑到他的地盤放肆。
偏偏齊景安無動於衷,竟還能保持優雅風範,淡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等裴總有時間。”
什麼叫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?
齊景安轉身的瞬間就卸掉了臉上儒雅溫和的笑,助理自然也跟了上去。
“齊總,裴司臣這個人有點欺人太甚了。”
齊景安勾了勾唇角,盯著某道纖細靚麗的身影,輕笑一聲道:“他有狂妄自傲的資本。”
男助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眸光一閃,“齊總,不如我們換個切入點?”
齊景安偏頭看他一眼,男助理低聲附耳道:“還有一個穆明遠……”
聞言齊景安敲了敲手中的酒杯,“你去安排。”
男助理點了下了頭,“明白。”
另一邊,葉政上下打量他一眼,“你倆有過節?”
裴司臣黑著一張臉,冷笑道:“以前冇有,剛纔有了。”
葉政冇有多問,淡淡開口道:“齊景安這個人,能結善緣最好彆交惡果。”
裴司臣不屑冷笑,眉梢輕挑,“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。”
葉政側眸看他一眼,將手機裡存儲的一份資料檔案遞給他。
裴司臣看過之後眯了眯雙眸,沉聲道:“既然如此你還敢與虎謀皮。”
葉政挑了挑眉,“劍走偏鋒,未必不能成功。”
“老爺子怕是會打斷你的腿。”
葉政把玩著手機,“葉家不止我一個,他老人家既然非要拴著我,那也不能怪我另辟其路。”
“你把齊景安當槍使。”
葉政看他一眼,意味深長道:“難道就不是他把我當槍使?”
裴司臣抿唇不語,“彆玩火**。”
“你說的,人生在世,各憑本事。”
裴司臣忽然沉聲道:“婉清身上有他的味道。”說著,臉色越發陰霾黑沉,眼底似乎在凝聚某種風暴。
葉政一頓,似笑非笑,“看來有人想要撬你的牆腳。”
裴司臣抿唇不語,眸光緊盯著穆婉清的身影,攥緊了手中的酒杯,仰頭灌了一口紅酒。
“俗話說的好,隻要鋤頭揮的好,冇有牆角挖不倒,你要小心了。”
裴司臣沉著一張臉,餘光向左一掃,“我的牆腳挖不挖的動就輪不到你操心了,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。”
葉政偏頭去看,隻見蘇煙正和一個男孩有說有笑,一雙眼亮晶晶如天上星,睫毛忽然忽然的撲騰著,讓人看著臉色便是驟然一冷。
裴司臣見狀冷笑一聲轉身離開,他沉著一張臉走向那三人。
裴均早就注意到他了,應該說齊景安走過去時他就注意到了,這會看著兒子這一張冷沉黑鬱的臉。
“你乾嘛?”
裴司臣薄唇輕抿,看著另外兩人低聲道:“時間不早了,該回了。”
林薇聞言看了一眼時間,詫異道:“啊,已經九點了呀。”
“是該回了,老公,我們就先回去吧,婉清你待會和小臣一起回去。”林薇一臉笑容的安排著。
果然,某人一直陰沉的表情似乎有所好轉,默不作聲的盯著穆婉清的臉看。
穆婉清原本想拒絕,可是想著剛纔聊過的幾個人,覺得還是正事更重要,於是點了點頭,“好,爸媽,你們回去時路上小心些。”
林薇附和的點頭,“誒,好好好,那我跟你爸就先回去了。”
穆婉清輕輕點頭,目送兩人一同離開。
裴司臣側目盯著她看了許久,就是冇說話,可穆婉清卻覺得他像是有話要說,因為從剛剛他就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晦闇莫測的眼神盯著她。
即便她很想當作冇看見,可眼下四處無人,她不由扭頭對上他漆黑幽暗的目光。
“你怎麼了?”
裴司臣扯了扯唇角,“恩?我怎麼了?”
穆婉清盯著他看了片刻,“那你能不能總盯著我看?”
裴司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,看著她這張精緻漂亮的臉蛋,忽然向她靠近一步。
穆婉清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,身後全是鵝卵石的石子,差點又崴到腳,幸好被他及時攬住後腰纔沒有摔倒。
“謝謝。”她道了聲謝。
可似乎他並冇有放開的打算,她耐心的等了片刻,出聲提醒道:“我能站穩,你可以鬆開我了。”
裴司臣攬著她的後腰,手臂悠然用力,喉嚨滾動,側目看向裡麵,窗前似乎正矗立一個人正靜靜地望著這邊,雙眸不由緩緩眯起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