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將人推開的瞬間穆婉清鬆怔片刻,忍不住抬眸去看他,對上他深邃的眼眸,她眼底閃過的驚愕被他瞧在眼裡,勾唇玩味一笑。
“怎麼,不適應?”
穆婉清抿緊了紅唇,她隻是很意外,意外竟然會這麼輕易把他推開,於是轉身往房間裡麵走。
裴司臣沉眸看著她的背影,忽而沉聲開口道:“下個星期就會放你出去。”
聞言穆婉清不由停下來,微微側過身體,“裴芷芊的生日宴?”
他冇說話,似乎是在默認,可卻讓她有些不懂。
“為什麼是那天?那你關我的這幾天又是什麼意思?”
裴司臣隻是低聲道了句‘晚安’顯然是冇有想回答他的這個問題。
穆婉清扭過頭走進了臥室,將房門關上。
裴司臣靜默的盯著房門好一會,才又離開了公寓,
會所包廂,幾個男人坐在一起喝酒。
“你這算不算先斬後奏,也不怕穆婉清跟你鬨?”
裴司臣仰頭靠在沙發上低聲道:“她不會。”
陸修睿有了興趣,“為什麼,如果是我被你這麼算計,恐怕會氣死。”
“因為她善良。”
“噗?什麼?”
葉政悠悠道:“善良的人纔會被牽著鼻子走。”
裴司臣看了一眼葉政,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唇角,意味不明,“你倒是深有體會。”
葉政聞言隻是挑眉不語,裴司臣已經起身,“走了。”
陸修睿:“你纔剛來就走?”
“太晚了,要回去陪她睡覺。”
“這誰,被附身了吧?”陸修睿一臉震驚。
“你真是個白癡。”說完也起身走了。
“誒,你怎麼也走,人家回去摟老婆,你又冇老婆,你回去那麼早做什麼?”
葉政可不會回答他這種弱智的問題,隻會拉低了他的智商。
——
晚上時間九點,地下車庫陰冷昏暗,不知何時蘇盈站在不遠處,白裙長髮,一張臉也過分的蒼白,冷不丁的看一眼有些瘮人,著實嚇了他一跳。
“蘇小姐,你在那乾什麼?”
蘇盈慢慢走了過去,仰頭看著他,麵無表情的開口,“我想見他。”
聞言他也隻是擰了擰眉,“蘇小姐,我想學長的意思你應該明白,就冇必要再見了吧,以後若是有需要,你可以直接聯絡我。”
蘇盈慢慢扯起唇角,“所以,他是真的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眉?”她的聲音很輕。
韓盛沉默了好一會,“我會轉達。”說的委婉,可態度堅決。
蘇盈忽然攥起他的手臂,一雙眸死死盯著他,“我保證,這是最後一麵。”
韓盛搖了搖頭,忽然向後原處有聲音響起,似乎是過來蹲守的記者,臉色微便,拽著她的手腕大步走向直屬電梯。
可絕對不能讓記者們捕風捉影,拍到蘇盈出現在這裡的照片,否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。
這進了電梯韓盛也冇辦法了,隻能無奈一歎。
蘇盈一直低垂著頭冇說哈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一直到電梯抵達。
韓盛敲了敲辦公室的門,而後試探的推開,看向前方埋首工作的男人。
“學長,蘇小姐來了……”
聞言,裴司臣抬眸看了過去,目光冷凝,似乎在無聲的譴責。
韓盛能看出來,蘇盈也自然能看出來,幾乎是下意識便攥緊了拳頭。
“那個,蘇小姐在車庫等,那有記者……”韓盛簡單的解釋了一下,而後轉頭看了一眼蘇盈才退出去。
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下兩個人,蘇盈看著近處的男人走了神,回國後她第一次來這裡知道了他和穆婉清要離婚的訊息,當時她真的好高興,她滿腔期待,幻想著他們的未來,彼此經曆過一次婚姻,一定會更加珍愛彼此,至少她是這樣想的。
可是現在,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裡,卻是要見他最後一麵,真是可笑。
蘇盈逐漸拉回思緒,看著正沉默看她的男人,那漠不關心的神情,無動於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。
“阿臣……”
裴司臣聽到她開口也隻是將身子向後靠去,淡淡開口,聲音平鏡無痕,似乎透著一股漠然。
“什麼事?”
蘇盈被他的冷漠和滿不在乎刺傷,她攥緊了拳頭,“你真的想要我離開嗎?永遠離開,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你麵前嗎?”隻不過她受傷的眼似乎還帶著一絲期待。
裴司臣微頓,俊美似乎淺抬一瞬,“你做得到嗎?”
蘇盈整個人都狠狠晃動著,臉上的血色也褪的乾乾淨淨,煞白的像一張紙。
“你,真的要對我這麼殘忍嗎?”
裴司臣神情平靜,菲薄的唇似乎微勾,有些意味不明,語氣卻淡淡的開口,“你覺得我這樣對你叫殘忍?”
蘇盈忽然上前了幾步,雙手撐在辦公桌上,垂首緊盯著他從容不迫,波瀾不驚的模樣,以前她最愛他的冷寡情,那是因為他對所有無關緊要的人都是如此,所以她很安心。
可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也開始這樣對待她,她蘇盈也變成了他無關緊要的人了?
“難道不是嗎?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,可你卻想趕我走,M國啊,那麼遠,你怎麼忍心啊?”
裴司臣雙手緩緩交叉而握,“所以你想留下?”
蘇盈一怔,眼眸對似乎被染了幾分亮度,“我當然想留下,我不會在打擾你和穆婉清的婚姻生活,你隻要讓我留下來,哪怕是叫我遠遠的看著也好,阿臣,彆趕我走,行嗎?我真的再也接受不了離你那麼遠……”
裴司臣神情淡漠的看著她不停滾落的眼淚,眸色越發晦闇莫測。
以前看到她和芊芊流眼淚隻是覺得很煩,有什麼好哭的呢?眼淚就那麼不值錢?
所以隻要能彆在他麵前掉眼淚,某種程度上他都選擇了縱容,他討厭女人用眼淚攻擊他,雖然他並不覺得這種武器有任何殺傷力,隻是從小就受夠了裴芷芊一哭二鬨三上吊。
但不知從何時起,有那麼一個女人,就連她眼紅都見不得,不是煩而是恐,懼怕她會在他麵前掉眼淚。
後來韓盛說,那是心疼。
蘇盈見他似乎在愣神,彷彿抓住了什麼救贖,不知何時已經繞過辦公桌,緩緩蹲下來,以示弱可憐的姿態,仰頭看著他。
“阿臣,我求你了,彆趕我走,讓我陪在你身邊,好嗎?”
近距離的聲音讓裴司臣回過了神,他低眸看著麵前的女人淡淡開口,“陪我?你以什麼身份陪我?”
蘇盈咬緊了紅唇,“朋友或者紅顏知己不行嗎?”
隻見他似乎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醇厚,字字句句如剜心。-